盛祁很討厭我。 他白天讓我「滾遠點」。 晚上又在我身上要死要活。 我想治他的擰巴，所以和他隔壁班帥草眉來眼去。 「你真不介意我和他談？」 我問盛祁時，他冷淡點頭。 「談吧，睡都可以。」 後來，我去帥草家過夜，那人卻待在樓下抽了一夜的煙。 「感覺如何？」 盛祁紅著眼問我。 我笑笑：「你還別說，是比你帶勁兒。」

為了給我爹立人設。 我買通了說書的，唱戲的，碎嘴的。 不出三日，全京城都知道我爹是個癡情種子，寵女狂魔。 「曾老爺既不納妾，也無外室，與那些有了錢就變壞的男人可不一樣。」 世人感嘆我爹有情有義，就連圣上也特賜「儒商典范」的金匾，稱贊他的仁德。 借著東風，我家的生意紅紅火火，綢緞更是一匹難求。 沒人知道，我爹早就在外欠下了風流債，只是礙于清流名聲，不敢將真相公之于眾。 我爹死后，突然竄出來兩個外室子，嚷嚷著要分家產。 眼見重男輕女的祖母，死死摟著乖孫，兩眼放光。 我慢悠悠地吹了口茶： 「祖母是不是老糊涂了，人人皆知，我爹情深義重，只有一妻一女。 「圣上御賜的牌匾還在頭頂上掛著呢，我爹一世美名，怎麼會犯這種欺君之罪？」 「這種江湖騙子，就該割了舌頭，打死喂狗。」

我是小姐身邊最忠心的丫鬟。 偏又生得貌美。 府里的人都覺得，日后小姐出嫁，一定會讓姑爺給我開臉做妾。 可小姐和徐小將軍情投意合。 我不愿摻和在她們中間，便問小姐能不能讓我做個管事娘子。 小姐點頭，笑得歡喜： 「你肯幫我管家，我自是求之不得。」 可是後來，小姐沒能嫁給她的心上人，我也沒做成她的管事娘子。 謝家傾覆，我的命是小姐從斷頭臺上搶下的。 此后，她的去處，便是我的歸途。

慕廷川和他的小青梅再次鬧出緋聞后。 我不哭也不鬧，乖乖坐在了他好兄弟的旁邊。 昏暗的走廊里，我的裙角故意蹭過他的手腕。 緊實的長臂突然一撈，將我緊緊圈入懷中。 「姐姐今晚動人心魄。」 我的指甲嵌入他緊繃的腰肌，掌心濡濕。 「別鬧。」 摟在我腰上肆意揉捏的手探得更深。 「姐姐，還繼續嗎？」 江述笑容惡劣，氣息灼熱。 「釣我。」

一年前，我不告而別。 終止了我和周言禮那段在父母眼皮底下荒誕的關系。 一年后，在倫敦的藥房里。 他冷著臉，抽回我手里拿的避孕藥，放回貨架。 「讓那個男人滾。」 「？」 「連避孕措施都要女孩事後來做，算男人？」 當晚，我收到了一整箱的超薄 001。 上面寫著：「就當我贊助的。」 人在無語的時候，真的會笑。 只是後來，他撕爛我新買的睡裙。 把這些全用在了他自己身上。

媽媽六十大壽，我給她安排上了高調的大金鏈子，以及最新款高配的手機。 我的老媽劉女士，在笑瞇瞇地收下這一切之后，反手發了個朋友圈。 「有個三十多歲沒嫁出去的女兒，去哪里都沒面子。」 配圖是劉女士本人清冷孤獨的背影。 一個親戚在下面評論：「我家閨女一開始也不肯結婚，打罵兩頓就聽話了。」 劉女士回復說： 「現在說她兩句她就往外跑，還拿不回家來威脅我，誰敢罵她？還是生兒子靠譜。」 為了成全劉女士的「面子」，我找了個沒錢又沒工作的孤兒把自己嫁了，并帶他回家要嫁妝。

最純餓的那一年，我在派出所打劫了五份牢飯，驚了所有人的眼。 我媽趕來以后大罵我丟臉，像打翻我的人生一樣，打翻了我的飯。 我瞪著地上的臟飯目眥欲裂，那一刻，我忘記了道德、忘記了法律。 只記得，發瘋可真爽啊。